骆蝉衣面对着满桌佳肴毫不客气,提着筷子大快朵颐。
一口八宝鸭,一口糖醋鱼,一口胭脂扣肉,一口龙井虾仁……吃得满口留香。
偶尔也给陆绝的碗里夹几样菜,可他始终没有动一口。
坐在对面的锦衣人抱着双臂,冷眼看着她吃。
他身后那四个随从站成一排,就像几根石头柱子,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,也看着她。
可并不影响骆蝉衣的胃口,她直到吃得唇边闪着油光,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,最后以一盏清茶结束了这顿饭。
“吃饱了?”锦衣人耐着性子问道。
“这家的菜真不错,只可惜你们都不吃,剩了这么多……”她略带惋惜的说道,拿起桌上的巾帕擦了擦嘴。
锦衣人此刻哪还有心思与她聊别的,直接了当道:“现在是不是该交出东西了?”
“交出?你是不是说错了?我们不是在做生意嘛,这顿饭可不止五百两黄金。”
陆绝闻言转头看向她,目光深邃,眉宇间流露出担忧之色。
锦衣人无奈点头:“不错,我自然言而有信,只要你交出东西,五百两黄金一分不少。”
骆蝉衣笑了笑:“既然是做生意,你一定懂得这个道理,一手交钱一手交货。”
此时锦衣人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多了,只见他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,逼视骆蝉衣:“有谁会把五百两随身携带?你们先把东西交出来,既然说了五百两,我们当然出得起。”
“那么贵重的东西,”陆绝转眼与他对视道:“我又怎么会随身携带?”
锦衣人闻言,愣了一下,缓缓起身站了起来。
在此之前,他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,但陆绝亲口说出来,他并不信。
陆绝继续道:“东西我没有带在身上,你若真想要,也得等我取了来。”
他说着也起身,将旁边的竹篓也拎了起来,另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骆蝉衣。
“有没有,不是你说了算!”锦衣人迅速朝身后后摆了一下手。
那四个石头柱子一样的人,瞬间如同复活了一样,同时冲向了陆绝。
瞬间,两个人扭住陆绝的肩膀,将他摁回到座位上,另外两人将他手中的竹篓夺了过去,翻开盖子,在里面翻找起来。
竹篓里面的东西,骆蝉衣基本都见过,确实没什么值得宝贝的东西,要说最值钱的,还要属陆绝的画作了。
可是那两人将里面的画卷通通拨弄到一边,疯狂地往下探寻着,显然目的并不在此。
锦衣人见那二人找寻无果,不由焦急的骂道:“蠢,全都倒出来!”
“住手!”陆绝叫道,挣扎着肩上的束缚,却没挣脱。
骆蝉衣立刻冲上去,死死地按住竹篓两边,里面大都是陆绝的画,哪里经得起他们这番折腾。
“你是不是疯了?!”她扭头对着那锦衣人叫道:“到底想不想要东西?”
她如此理直气壮,气焰极盛,一时之间那锦衣人竟有些反应不上来,莫名其妙的看着她。
“这里面的东西,你们难道没翻过?找到你们要的东西了吗?”
上次在破庙里的那群黑衣人,无疑和他们是一伙的。
骆蝉衣加大力气,将竹篓从他们口中用力夺了过来。
那两个随从见锦衣人一时没有表态,并没敢与她撕扯,就这样任她夺了过去。
骆蝉衣继续道:“这里面的画都是他的心血,要是再让你们扯破弄烂,把他彻底得罪,别说是谈生意,就是白扔了那东西,也不会给你们!”
锦衣人沉思片刻,向着那几个随从使了个眼色,那四个人纷纷退到了旁边。
他之前还觉得眼前这个丫头,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蠢女人,但此时看来竟还有几分胆识。
他皮笑肉不笑地弯起了唇角:“那依你呢?”
见他如此从善如流,骆蝉衣投之一个赞赏的目光,下巴点了一下门口的方向:“你们先出去,让我单独劝劝他,我可不想放过那五百两黄金。”
锦衣人深深地盯着她,又瞥了眼陆绝,神色迟疑起来。
骆蝉衣道:“你尽管守着门口,我们又出不去。”
锦衣人背着手,左左右右缓慢地踱了几步,衡量良久,终于点了点头:“那就静候姑娘的佳音了,不过我最不喜欢等,一盏茶的功夫,最多了。”
说罢,他带着那几个人走出门外。
纱帘后的女子依旧在低眉信手续续弹着,骆蝉衣只好将她也请了出去。
偌大的的房间之内,只剩下他和陆绝两个人。
陆绝起身走到她身旁,认真地说道:“那东西不能卖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她又忍不住笑了:“要是能卖,你也不至于这么穷!”
直到现在,陆绝才真正确认,她刚刚说的都只是做给门外的那些人看。
只不过她说的一板一眼,太过逼真,连他也有些混乱了。
“到底是什么东西啊?”骆蝉衣看着他的眼睛问道。
陆绝心中信她,自然不想隐瞒,如实道:“混沌玉。”
“混沌玉是什么?”
陆绝突然转头看向窗外,似乎什么声音吸引。
他走到窗边,打开窗子向下望去,只见刚刚两个随从正站在楼下,抱着双臂向上看来。
原本陆绝还有跳窗逃走的念头,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。
骆蝉衣也走了过来,踮起脚尖往下看了一眼,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。
她对陆绝说道:“没事,我有办法出去。”
陆绝不可思议地看向她。
她转过身来,目光在房间内搜寻起来,她必须找一样东西,是什么不要紧,但必须有一样东西。
她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饭桌上,她径直走过去,从桌上端起一小碟椒盐。
这是用来蘸白切鸡的,她用手指蘸了一点舔进嘴里,味感十足还夹着一丝辣味。
陆绝走了过来,看着她手心里装着椒盐的小碟子,目光越发诧异,她就准备用这个对付门外那几个狂徒?
他伸手便要接下那碟子,安慰道:“别慌,我来想办法。”
骆蝉衣连忙闪躲开,将碟子拿远,忍不住笑了。
她这一举动看在陆绝眼中,他以为她是慌不择路,甚至不惜以卵击石。
她将碟子里的椒盐倒在掌心里,正好握了整整一拳头,她压低了声音:“竹篓背上,跟我出去。”
陆绝拦住她:“上次在破庙你也见识到了,那些人出手没有轻重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冲他自信地点点头:“走吧,信我一次。”
陆绝拗不过她,只好顺手背上了竹篓,紧跟着骆蝉衣身后走向门口。
骆蝉衣打开门,背着手,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。
锦衣人从栏杆处走了过来:“商量好了?”
骆蝉衣看着他走近,道:“好了,东西在我这。”
她伸出手,朝着他们的脸上便扬了过去,一股辛香的椒盐味顿时弥漫开来。
陆绝迅速将骆蝉衣往身后一拉,用身体将她护住,以防对方有任何反击。
她的办法虽算不上糟糕,但对付如狼似虎的这群人,还是太过稚拙。
然而,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门前的那三人竟统一动作捂着眼睛痛呼,那叫声就像是正有人用刀子挖他们的眼睛一样。
区区椒盐果真有这样的威力?他正困惑间,骆蝉衣已经拉上了他的手,远远绕过那几人,贴着墙边跑下了楼梯。
对于骆蝉衣来说,椒盐只是道具,甚至使用时候还出现了一些失误,几乎一半都浪费在了空气里,真正乎到他们脸上的少之又少。
但无所谓,反正是做做样子,没有椒盐,还可以用面粉,用砂糖,只要有法力,别的不重要。
她拉着陆绝,一路疯狂地跑着,见到路就拐,见到巷子就钻。
她不敢浪费太多法力,只能限制那些人几分钟的时间,她们在这期间能跑多远就跑多远。
陆绝垂下目光看向拉在一起的两只手,手心里微微透出一层细汗,湿湿润润,她的手纤细柔软,他甚至有些握不住。
天色见晚,她们一直跑到山脚下,才停下脚步,大口喘着气。
骆蝉衣望着眼前一座座小山丘和层层叠叠的树木,喘息着道:“他们要是追过来,我们就躲进林子。”
陆绝转头望向来路,夜色越来越浓郁,一切景物都仿佛淹没在了昏暗的潮水中。
很难说他们会不会追过来,就像过去的那么多次,这些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,怎么甩都甩不掉。
骆蝉衣累得快瘫了,挑了块干净的地方,一屁股坐了下来。
他走到她旁边,也蹲坐下来,十分认真地看着她道:“你会功夫?”
她闻言目光一怔,随后漫不经心笑了出来:“你是说撒椒盐啊,唉,我可是苦练过,从前家里打来的野味都是我负责烤,盐巴一定要撒的均匀,要不然咸一块淡一块的,肯定要挨骂的。”
“烤野味?”陆绝眼中的疑惑比问之前还要浓烈。
她点点头,抬眼扫向四周:“嗯,等会逮到点什么,烤了给你吃。”
她说谎本事虽不完美,但她一副从容不迫的表情却足以以假乱真。
话音刚落,只听旁边浓密的树丛深处晃动了几下,显然是活物。
说什么来什么,野味送上门了?
可是听着这个动静,至少也是个熊瞎子之类的巨型野味!
重生后我手握三界剧本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:《演戏天后:快穿之小三上位》、《他居然不躲着我》、《七零娇软小知青,被全村最猛糙汉叼回家》、《锦鲤妹妹三岁半,我是全京城大佬的团宠》、《轮回乐园》、《夫人她马甲又轰动全城了》、《温惜》、《团宠小奶包,我是全皇朝最横的崽》、《重生之我绝不当舔狗》、《穿成农家小福宝,逃荒路上开挂了》、